备注加钱后,老板亲自送货上门
露出灰黑的水泥底色,如同难看的疮疤。这就是翻斗花园二期。
他把电驴歪歪扭扭地停在4栋楼下的阴影里,锁车时链条发出哗啦的刺耳声响。
楼道的铁门虚掩着,锈迹斑斑,一推就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呀”声。楼道里光线昏暗,
弥漫着一股潮湿的霉味和食物腐败混合的气味。楼梯台阶的边缘大多破损,露出里面的钢筋。
他没有犹豫,一步两阶地往上走,脚步声在狭窄的楼梯间里回荡。三楼。
301的绿色铁皮防盗门紧闭着,猫眼像一只冷漠的眼睛。他站在门口,
稍微平复了一下因快速上楼而有些急促的呼吸,然后抬手,敲了敲门。声音不轻不重,
带着一种刻意维持的、属于外卖员的规范。门内传来细微的响动,像是塑料轮子滚动的声音,
还有一声极轻微的、属于小女孩的啜泣,又很快止住。接着,是门锁转动的声音,缓慢,
带着滞涩感。门开了。一股更浓重的药味混杂着消毒水的气息扑面而来。然后,
刘大空看到了那个开门的人。时间,在那一瞬间仿佛被冻住了。站在门内的男人,
穿着一件领口袖口都已磨损发毛的灰色旧T恤,身形瘦削得几乎脱形,
脸色是一种不健康的蜡黄,眼窝深陷,嘴唇干裂。但那眉眼,那鼻梁的轮廓,
哪怕被憔悴和落魄侵蚀得变了形,刘大空也认得。是胡图图。那个三年前,
在他刘大空人生最谷底、倾尽所有筹备的新项目即将上马的前夜,
卷走了公司账上最后一百二十万流动资金,消失得无影无踪的合伙人。那个他曾视若兄弟,
一起啃过冷馒头,一起畅想过上市敲钟的胡图图。
刘大空感觉自己的血液“嗡”地一下冲上了头顶,四肢瞬间变得冰凉。他张了张嘴,
喉咙里却像是被什么东西死死堵住,发不出任何声音。大脑一片空白,
只有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沉重地擂鼓。胡图图显然也认出了他。那一瞬间,
胡图图脸上闪过的是极致的震惊,瞳孔骤然收缩,随即那震惊如同退潮般迅速消散,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死灰般的平静,一种认命般的麻木。他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