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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坚硬,带着消毒水残留的刺鼻气味。秦圣的意识如同沉船,艰难地从黑暗冰冷的海底向上挣扎。每一次试图浮起,都被剧烈的头痛和胸口那深入骨髓的灼痛狠狠拽回深渊。灵魂像是被无数根冰冷的锈针反复穿刺,带来麻木的剧痛和一种被彻底掏空的虚无感。“呃…”一声压抑的、如同破旧风箱般的呻吟挤出喉咙。秦圣的眼皮重逾千斤,极其艰难地掀开了一条缝隙。模糊的视野里,没有医院惨白的走廊灯光,没有刺目的“抢救中”红灯,也没有苏晚晴那张精致却冰冷的脸。映入眼帘的,是一片压抑的、带着铁灰色金属质感的景象。低矮的天花板是冰冷的金属板,嵌着几盏发出惨白光芒的LED灯管。墙壁是深灰色的、带着粗糙颗粒感的特殊涂料,摸上去冰冷坚硬,仿佛能吸收所有声音。地面是同样材质的深灰色,光洁平整。整个空间不大,像一间过度装修的储藏室,没有窗户,唯一的门是厚重的、看起来就异常结实的金属门,门中央有一个小小的观察窗。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消毒水味道,混合着一种类似铁锈和陈旧电子设备的、难以形容的冰冷气息。绝对的寂静,连自己的心跳声都清晰可闻,带着一种令人窒息的压迫感。秦圣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同样冰冷坚硬的金属床上,铺着一层薄薄的、同样灰色的垫子。他试图动一下手指,一阵剧烈的、仿佛全身骨头都被拆散重组的酸痛瞬间席卷而来!尤其是胸口的位置,如同被烧红的铁钎反复捅刺过,残留着深入骨髓的刺痛和一种难以言喻的…空洞感?玉!拾运玉!这个念头如同惊雷般在他混沌的脑海中炸响!他猛地挣扎着想要坐起,身体却虚弱得像一滩烂泥,只换来一阵更加剧烈的眩晕和干呕。“醒了?”一个冰冷、平静、毫无感情起伏的女声突然在寂静的房间里响起。秦圣悚然一惊,猛地循声望去!只见那扇厚重的金属门无声地滑开了一道缝隙。苏晚晴的身影出现在门口,逆着门外走廊稍显明亮的光线。她依旧穿着那身深灰色的高领针织衫和修身长裤,勾勒出完美的曲线,却散发着拒人千里的寒意。栗色的长卷发随意束在脑后,露出了线条优美却冰冷的脖颈。脸上依旧戴着那副深茶色墨镜,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紧抿的、毫无血色的唇线。她手里拿着一个薄薄的平板电脑,屏幕的微光映照着她毫无表情的下半张脸。她缓步走进房间,高跟鞋踩在冰冷坚硬的地面上,发出清晰而富有压迫感的“哒…哒…”声,每一步都像踩在秦圣紧绷的神经上。她走到距离金属床几步远的地方停下,目光透过墨镜,如同冰冷的探针,落在秦圣痛苦蜷缩的身体上。“看来命够硬。”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那种程度的能量反冲和精神崩溃,没直接要了你的命,算你运气好。”秦圣顾不上她的嘲讽,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她:“琪芳!颜琪芳怎么样了?!她在哪?!”巨大的恐慌让他暂时忘却了身体的剧痛。苏晚晴没有回答,只是抬手在平板电脑上轻轻点了几下,然后将屏幕转向秦圣。屏幕上是一张照片。照片里,颜琪芳安静地躺在一张洁白的病床上,身上连接着复杂的监护仪器。她脸色依旧苍白,双眼紧闭,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一小片阴影。但胸口的起伏平稳,旁边的心电监护仪显示着规律的波形。床头柜上放着新鲜的花束。紧接着,屏幕上又滑过一张照片。是颜琪芳的母亲。她坐在一间看起来干净整洁的休息室里,手里捧着一杯水,脸上泪痕未干,眼神悲伤却不再空洞绝望,旁边有一个穿着便服、面容温和的中年女人正轻声和她说着什么。“她活着。”苏晚晴的声音冰冷而肯定,“我的人接手了。最好的外科医生,最好的设备,最好的术后护理。命保住了。但能不能醒,醒来后是什么样子,看她的造化,也看后续的投入。”她收回平板,“她的母亲有人照顾,情绪稳定。这是交易的一部分。我履行了承诺。”琪芳…活下来了!这个消息如同微弱的火苗,瞬间驱散了秦圣心中最深的黑暗。他重重地松了一口气,身体脱力般瘫倒在冰冷的金属床上,剧烈地咳嗽起来,每一次咳嗽都牵扯着胸口的剧痛。但这一次,疼痛中似乎夹杂了一丝…微弱的释然?苏晚晴…她做到了。那个冰冷的交易…至少…换回了琪芳的命。短暂的庆幸过后,冰冷的现实感和巨大的疑问如同冰水浇头。这里是哪里?这冰冷的金属囚笼是什么地方?苏晚晴把他带到这里想干什么?还有…最重要的…秦圣猛地抬手,颤抖着摸向自己的胸口!那里,原本贴身存放拾运玉的位置,此刻空空如也!只有一层薄薄的、类似医用胶布的敷料覆盖着皮肤,能清晰地摸到下面一片不正常的、高高隆起、触感如同烧焦树皮般粗糙的暗红色疤痕!疤痕的形状…赫然是那枚拾运玉的轮廓!它仿佛被某种恐怖的力量硬生生烙印在了他的皮肉和骨骼上!一股冰冷刺骨的寒意瞬间冻结了秦圣的血液!他如同被闪电击中,僵在原地!巨大的恐惧和被亵渎般的剧痛让他几乎窒息!“我的玉…它…它在哪?!”秦圣的声音因为极度的惊骇而扭曲变形,嘶哑得如同砂纸摩擦。他死死盯着胸口那片狰狞的烙印,又猛地抬头看向苏晚晴,眼神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恐惧!苏晚晴深茶色的墨镜转向他胸口那片暗红色的烙印,镜片反射着惨白的灯光,如同两点冰冷的鬼火。“碎了。”她的声音平淡无波,像是在陈述一个无关紧要的事实,“或者说,崩解了。就在你签下名字,精神彻底崩溃的那一刻。”她向前走了一步,高跟鞋的声音在死寂的房间里格外刺耳,“它承受不住你汲取的孽力反噬,也承受不住你那一刻滔天的悔恨和绝望。像一颗被撑爆的气球,在极致的混乱中…向内塌陷,释放了所有。”她的目光透过墨镜,仿佛能穿透秦圣的皮肉,直视那烙印的深处:“你以为它消失了?不。它只是…换了一种方式存在。崩解释放了大部分混乱的能量,但最核心的‘诅咒’…或者说,那东西的‘本源’,已经顺着你精神彻底敞开的缝隙,和你自身的生命力、你的‘运’本身,深度纠缠,烙印在了你的身体里。成了你的一部分。”她的语气带着一种近乎残酷的平静,“看到那片疤了吗?那不是普通的伤。那是它留下的‘锚点’。是它渴望重新连接、重新汲取的…源头。”深度纠缠!锚点!诅咒本源!这些冰冷的词语如同淬毒的冰锥,狠狠扎进秦圣的心脏!他以为玉碎了就能摆脱?结果却是更深的、如同附骨之疽般的绑定?!他成了这邪玉残留诅咒的…活体容器?!“不…不可能…”秦圣喃喃自语,巨大的绝望和被亵渎感让他浑身冰冷,如坠冰窟。他下意识地用力抠挖着胸口那片暗红色的粗糙疤痕,指甲划破皮肤,渗出细小的血珠,带来一阵阵尖锐的刺痛,仿佛在验证着苏晚晴的话!那烙印深处,似乎真的传来一丝微弱却清晰的、如同毒蛇吐信般的冰冷悸动!“想证明?”苏晚晴的声音带着一丝冰冷的嘲弄,“感受一下。愤怒,恐惧,或者…像在医院走廊那样,强烈的想要‘救’某个人的意念…试试看,你胸口那东西会给你什么回应?”秦圣猛地攥紧了拳头!他想到了琪芳躺在病床上的样子,想到了那刺眼的红灯,一股强烈的、想要她立刻好起来的意念瞬间涌上心头!就在这意念升起的刹那——“嗡!”一股远比之前更加强烈、更加尖锐的灼痛感,猛地从胸口烙印深处爆发开来!如同有无数根烧红的钢针,狠狠扎进了他的心脏!“呃啊——!”秦圣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身体如同被电击般猛地弓起!双手死死捂住胸口,额头上青筋暴起,豆大的冷汗瞬间涌出!剧烈的疼痛让他眼前发黑,几乎昏厥过去!痛苦持续了十几秒才如同退潮般缓缓散去,留下心脏位置一阵阵痉挛般的抽痛和深入骨髓的冰冷空虚感。秦圣瘫倒在冰冷的金属床上,大口喘着粗气,如同离水的鱼。胸口那片暗红色的烙印,此刻仿佛活了过来,在惨白的灯光下,颜色似乎变得更加深暗,边缘隐隐透着一丝令人心悸的、如同凝固污血般的诡异光泽!“看到了?”苏晚晴的声音如同寒冰,“它还在。而且,比以前更‘饥饿’。每一次强烈的情绪波动,每一次试图‘干预’的念头,都是在喂养它。都是在加速它的复苏,也是在加速…你自己的消耗。”巨大的恐惧如同冰冷的巨蟒,瞬间缠紧了秦圣的咽喉!他惊恐地看着胸口那片狰狞的烙印,再感受着那残留的剧痛和悸动…苏晚晴的话,像一把冰冷的匕首,精准地捅破了他所有虚张声势的幻想。他不仅没摆脱诅咒,反而成了诅咒的温床!“这里…是哪里?你到底想干什么?!”秦圣的声音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和绝望的嘶哑。苏晚晴没有立刻回答。她抬手,在平板电脑上又点了几下,然后将其收起。深茶色的墨镜转向秦圣,镜片后的目光冰冷而深邃。“这里,是一个安全屋。一个能暂时隔绝外界,也能…隔绝你体内那东西逸散出的‘不祥’的地方。”她的声音带着一种掌控全局的冷酷,“至于我想干什么…”她向前一步,高跟鞋的鞋尖几乎触碰到冰冷的金属床沿。居高临下地看着瘫软如泥的秦圣,声音压得很低,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穿透力:“研究它。”“研究你。”“研究这种‘诅咒’与‘气运’纠缠、转化的本质。”“找出控制它,或者…彻底剥离它的方法。”她的唇角勾起那个冰冷的弧度:“这就是交易的另一部分。你签下的协议,不仅仅是为了救那个女孩的命。更是将你自己,连同你体内这‘活着的诅咒’,一起…卖给了我。”秦圣的身体猛地一僵!如同被一盆冰水从头浇到脚!愤怒的火焰瞬间被冰冷的恐惧浇灭!他看着苏晚晴墨镜下那深不可测的目光,再感受着胸口烙印深处那如同毒蛇苏醒般的冰冷悸动…苏晚晴的话,像沉重的枷锁,牢牢地套在了他的脖子上。他没有选择。从他在那份染血的协议上签下名字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失去了选择的权利。这里不是庇护所。是更高级的囚笼。而他,成了被观察、被研究的…活体标本。巨大的无力感和深入骨髓的冰冷,让秦圣彻底瘫软在冰冷的金属床上。他闭上眼睛,胸口剧烈的起伏着,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沉重的绝望。汗水混合着屈辱的泪水,无声地滑过他苍白的面颊。苏晚晴静静地看着他崩溃的样子,深茶色墨镜后的眼神没有丝毫波动。她抬手,对着门口做了一个手势。厚重的金属门无声滑开。一个穿着深灰色制服、面无表情、身形健硕的男人(显然是保镖)推着一辆不锈钢小车走了进来。小车上摆放着几个药瓶、注射器、血压计和一些秦圣看不懂的、连接着线缆的金属贴片。“给他注射镇静剂,剂量按B方案。”苏晚晴的声音恢复了那种冰冷的、发布命令的语调,“然后连接基础生理监测。记录他情绪波动与胸口‘锚点’能量反应的关联数据。准备进行第一次耐受性观察。”“是,苏小姐。”保镖声音平板地回应,推着小车走向瘫软的秦圣。冰冷的酒精棉球擦拭皮肤。尖锐的针头刺入血管。冰凉的液体注入体内。冰凉的金属贴片带着黏胶,贴上他的太阳穴、手腕和…胸口那片狰狞的烙印。仪器发出细微的嗡鸣。秦圣如同一条被钉在案板上的鱼,任由冰冷的器械摆布。在镇静剂的作用下,意识开始变得昏沉模糊,但胸口那片烙印深处,那股与他“深度纠缠”的诅咒本源,却传来一阵阵更加清晰、更加冰冷的悸动,如同黑暗中苏醒的恶兽,贪婪地汲取着他绝望的灵魂。玉碎,不是终结。而是更深、更冰冷、更绝望的囚禁的开始。在这座名为“安全屋”的金属坟墓里,他作为“活体诅咒”标本的生涯,才刚刚拉开序幕。而苏晚晴墨镜后的目光,如同冰冷的探照灯,将他灵魂的每一寸挣扎,都映照得无处遁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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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更新时间:2025-07-07 09:58:02 全文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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