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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小姐，既然你如此不知好歹，那便休怪本王无情了。" 我刚要开口，却见那个平日里对我冷若冰霜的男人，竟跪在了我面前。 "慕卿颜，求你...别丢下我。" 什么情况？国师大人这是怎么了？第一章春日午后，我慕卿颜正在院中绣花，忽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喧闹声。"小姐！小姐不好了！"丫鬟春桃慌慌张张地跑进来，"沈公子在前厅...在前厅...""慌什么，慢慢说。"我放下手中的绣花针，心中已有不好的预感。沈慕白是我的未婚夫，两家早有婚约。虽谈不上多深的感情，但这些年相处下来，我以为他至少是个君子。"沈公子说...说要退婚！"春桃急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我手中的绣绷咣当一声掉在地上。退婚？我强自镇定地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衫，"走，去前厅看看。"前厅里，沈慕白一身白衣如雪，依旧是那副温润如玉的模样。只是今日的他，眼中少了往日的温柔，多了几分决绝。"卿颜。"他见我进来，微微颔首，"你来了。""听春桃说，你要退婚？"我在他对面坐下，强作镇静。沈慕白点头，从怀中取出一样东西放在桌案上，"这是当年的婚书，今日我来退还给你。""为什么？"我紧紧攥着手指，"可是我哪里做错了什么？""并非你的过错。"沈慕白避开我的目光，"只是...慕府如今家道中落，而我沈家需要一门更好的亲事。"家道中落？父亲确实这些年官运不济，但慕家百年世族的底蕴还在，何至于让沈家如此嫌弃？"慕白哥哥，我们从小一起长大，难道这些年的情分，都比不上一个更好的亲事吗？"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不颤抖。沈慕白终于抬起头看向我，那双曾经温柔的眼眸，此刻冷得像冰，"卿颜，感情用事解决不了现实问题。我已经决定了，这婚...退定了。"我死死盯着他，"那个更好的亲事，是谁？"沈慕白沉默片刻，"丞相府的嫡小姐，苏锦瑶。"苏锦瑶！那个在宫中备受皇后娘娘宠爱的苏锦瑶！我忽然笑了，"原来如此。为了攀附权贵，连自己的人品都不要了。""慕卿颜！"沈慕白猛地站起身，"话不要说得这么难听！""难听？"我也站起来，"那你做的这些事，好听吗？"沈慕白深吸一口气，"总之，这门婚事到此为止。婚书还给你，从今往后，我们恩断义绝。"说完，他转身就要走。"站住！"我冷声开口，"沈慕白，这些年我慕家对你如何，你心里清楚。如今你要退婚，我不拦着，但是..."我走到他面前，一把抓起桌案上的婚书，"这婚书，我烧了！""你！"沈慕白大惊。我拿起桌上的火折子，"啪"地一声点燃，婚书瞬间被火光吞噬。"从今往后，我慕卿颜与你沈慕白再无瓜葛！"我看着婚书化成灰烬，心中竟有种说不出的畅快，"不过我倒要看看，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人，能有什么好下场！"沈慕白脸色难看得要命，袖子一甩，头也不回地走了。我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忽然觉得这些年真是瞎了眼。这样的男人，不要也罢！第二章沈慕白走后，我回到自己的院子里，春桃红着眼圈过来劝我。"小姐，您别难过了，那个沈公子就是个薄情寡义的，配不上您。"我摆摆手，"我没事，你去准备些热水，我要沐浴更衣。"春桃愣了愣，"小姐，您这是...""脱胎换骨。"我淡淡说道。既然旧的不去，新的不来。那我就彻底把过去的自己埋葬，重新开始。沐浴更衣后，我换了一身湖蓝色的衣裙，对着铜镜重新梳妆。镜中的女子眉目如画，肌肤如雪，只是往日眼中的那丝温柔，如今变成了坚毅。"小姐，老爷请您去书房一趟。"春桃在门外禀报。我收拾好心情，去了父亲的书房。父亲慕怀瑾坐在书案后，面色凝重。见我进来，叹了口气，"卿颜，沈家那边的事...我都听说了。""父亲，女儿没事。"我在他面前的椅子上坐下，"那种人，早点看清本性也是好事。"慕怀瑾欣慰地看着我，"我的女儿，果然不是那种会为情所困的人。""父亲，我们家真的家道中落了吗？"我直接问道。慕怀瑾沉默了一会儿，"最近朝中局势不稳，我的处境确实有些尴尬。""什么意思？""皇上年事已高，几位皇子争夺储位激烈。我身为户部尚书，手握财政大权，无论支持哪一方，都是惹火烧身。"慕怀瑾揉着眉心，"所以我选择中立，但这也让各方都对我不满。"我明白了，"所以沈家才急着和我们撇清关系，转投丞相府。""应该是这样。"慕怀瑾点头，"丞相苏大人支持二皇子，如今势头正盛。"我冷笑，"墙头草而已。""卿颜，虽然你我都看不起沈家的做法，但现实就是如此残酷。"慕怀瑾看着我，"你今年已经十八了，也该考虑终身大事了。""父亲是想给我重新寻一门亲事？""暂时不急。"慕怀瑾摇头，"我想先带你出去走走，散散心，也让你见见世面。""去哪里？""三日后是城南相国寺的盂兰盆节，届时京城贵族都会去进香。我们也去凑凑热闹。"我点点头，"好。"也该出去透透气了。正说着，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老爷！老爷！"管家的声音听起来很慌张。"进来。"慕怀瑾皱眉。管家匆匆忙忙跑进来，"老爷，不好了！沈家的人又来了！"又来了？我和慕怀瑾对视一眼，都有些疑惑。"谁来了？沈慕白吗？"我问道。"不是，是沈老爷和沈夫人，还有...还有一大群人，看起来来者不善啊！"管家急得直搓手。慕怀瑾站起身，"走，去看看。"我们来到前厅，只见沈家老爷沈文轩黑着脸坐在主位上，沈夫人在一旁抹眼泪，还有七八个家丁模样的人站在两边。这架势，是来兴师问罪的？"沈老爷，不知今日大驾光临，所为何事？"慕怀瑾拱手问道。沈文轩冷哼一声，"慕怀瑾，你女儿干的好事！""此话何意？""我儿慕白去退婚，本是好聚好散。结果你女儿不仅出言羞辱，还烧了婚书！这是什么道理？"沈文轩拍案而起，"我们沈家的脸面都被她丢尽了！"我差点被气笑了。明明是他们家儿子先背信弃义，现在倒成了我的错？第三章"沈老爷，您这话说得有些颠倒黑白了吧？"我上前一步，不卑不亢地说道，"明明是令公子要退婚，我只不过成全他罢了。"沈夫人立即哭得更大声，"你看看，她还是这么伶牙俐齿！我儿慕白说得对，这种女子确实不适合做我们沈家的儿媳！""既然不适合，那退婚不是正合你们意吗？"我冷笑，"现在又来这里闹什么？""你！"沈文轩气得脸色发紫，"慕卿颜，你别以为烧了婚书就能一走了之！我们两家的婚约是当着两族长辈的面定下的，岂是你说退就能退的？"慕怀瑾皱眉，"沈老爷，这话是什么意思？""意思就是，要么这门婚事继续，要么..."沈文轩阴测测地笑，"慕家得赔偿我们的损失！""什么损失？"我被气笑了。"这些年我儿为了娶你，推掉了多少好亲事？如今名声受损，以后还怎么娶妻？"沈夫人哭哭啼啼，"怎么也得赔我们三万两银子！"三万两银子！这简直是狮子大开口！"沈老爷，您这是在敲竹杠吗？"慕怀瑾的脸色也沉了下来。"敲竹杠？"沈文轩冷笑，"慕怀瑾，你别忘了，我们沈家如今可是丞相府的亲家。得罪了我们，你在朝中的日子只会更难过！"原来如此。沈家这是想趁机敲我们一笔，然后再用这件事去讨好丞相府，真是一举两得的好算盘。"父亲。"我轻声叫了一声。慕怀瑾看向我，眼中有询问之色。我对他微微摇头，然后转向沈文轩，"沈老爷，您的意思我明白了。不过我有个问题。""什么问题？""令公子既然这么优秀，推掉了那么多好亲事，那现在不是马上要娶丞相府的千金了吗？"我笑得很无害，"这不是证明他的名声并没有受损吗？"沈文轩一时语塞。我继续说道："而且据我所知，令公子和苏小姐早在一年前就有来往，那时候我们的婚约还在呢。这样算来，到底是谁的名声受损？""你胡说！"沈夫人急了，"我儿慕白是君子，绝不会做出这种事！""是不是君子，沈夫人心里清楚。"我淡淡说道，"不过既然您这么说，那我倒想问问，一年前中秋节，令公子为什么没有来我家赴宴，反而去了苏府？"沈夫人的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还有，半年前的花朝节，令公子说要陪我赏花，结果临时有事不来了。后来我听说，那天他在苏府待了一整天。"我步步紧逼，"这些，沈夫人要怎么解释？"沈文轩和沈夫人对视一眼，都有些慌了。显然，这些事情都是真的。"就算...就算如此，那也不能说明什么！"沈夫人强撑着说道。"不能说明什么？"我冷笑，"沈夫人，您儿子脚踏两只船，背叛婚约，现在反倒成了受害者？这是什么道理？"慕怀瑾也开口了："沈老爷，这件事本就是令公子理亏在先。现在还想要我们赔偿，未免太过分了。"沈文轩见事情败露，脸色变得极其难看，"慕怀瑾，你别给脸不要脸！现在我们沈家是丞相府的亲家，想整你们还不容易？""是吗？"一个清冷的声音突然从门外传来。众人齐齐转头，只见一个身着玄色长袍的男子缓缓走了进来。那人面如冠玉，眉目如画，气质清冷如雪山之巅的寒梅。腰间悬着一块玉佩，上面雕着一只展翅的凤凰。我心中一震。那是...国师府的凤凰佩！这个男人，竟是当朝国师顾墨寒！第四章顾墨寒进入前厅后，整个空间的温度仿佛都下降了几分。沈文轩见到来人，脸色瞬间变得煞白，慌忙起身行礼："国...国师大人！"顾墨寒连看都没看他一眼，径直走到慕怀瑾面前，微微颔首："慕大人。""国师大人。"慕怀瑾也赶紧行礼，"不知大人光临寒舍，有何指教？""本座路过此地，听到里面很是喧闹，便进来看看。"顾墨寒的目光在众人脸上扫过，最后停在我身上，"没想到是沈家在这里威胁慕大人。"沈文轩额头冒出冷汗，"国师大人误会了，我们只是来商量孩子们的婚事...""婚事？"顾墨寒冷笑，"本座刚才在门外听得很清楚，沈老爷是想敲诈三万两银子吧？""不敢不敢！"沈文轩连连摆手，"都是误会！"顾墨寒走到主位旁，也不坐下，就那么居高临下地看着沈文轩："沈老爷，你刚才说，沈家现在是丞相府的亲家，想要整慕大人很容易？""我...我没有这么说过..."沈文轩已经吓得说话都不利索了。"没有吗？"顾墨寒眯起眼睛，周身散发出一股令人心悸的威压，"那本座是听错了？"沈文轩双腿一软，差点跪下去。顾墨寒是什么人？那是能直接面圣，连皇上都要礼让三分的存在。沈家在他面前，连蝼蚁都算不上。"国师大人息怒！"沈文轩终于撑不住了，"是小人失言了！小人知错了！""知错就好。"顾墨寒淡淡说道，"既然如此，沈老爷还不快些离开？难道要本座送你们一程？""不用不用！我们这就走！"沈文轩拉着沈夫人就往外跑，那些家丁也跟着一溜烟地跑了。临走时，沈夫人还不忘回头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仿佛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我心中冷笑，这种人就是这样，永远不会从自己身上找原因。沈家人走后，前厅里瞬间安静下来。慕怀瑾上前感谢："多谢国师大人出手相助。""举手之劳。"顾墨寒说完，忽然看向我，"慕小姐，能否借一步说话？"我愣了一下，"国师大人有何指教？""到院中走走。"慕怀瑾有些担忧，但也不敢反对，只能点头同意。我跟着顾墨寒来到后院的花园中。春日的阳光透过树叶洒下斑驳的光影，微风轻拂，花香阵阵。"慕小姐，刚才的事情处理得很好。"顾墨寒忽然开口。我有些意外，"国师大人是在夸我吗？""只是实话实说。"顾墨寒转身看着我，"面对沈家的无理取闹，你既没有妥协，也没有失态，进退有度，很不错。"被当朝国师夸奖，我应该高兴才对，但不知为什么，心中却有些不安。"国师大人今日怎么会路过我家？"我试探着问道。顾墨寒沉默了片刻，然后说："并非偶然路过。""那是？""本座有事想要拜托慕大人，所以前来拜访。正好遇到沈家闹事，便顺手解决了。"原来如此。我松了口气，原来不是专门为了我来的。"国师大人要拜托家父什么事？""关于户部的一些账目问题，需要慕大人协助查证。"顾墨寒说得很简略，显然不想细说。我点点头，也没有继续追问。"慕小姐。"顾墨寒忽然又开口，"你对今天的退婚，真的不难过吗？"这个问题让我有些意外。国师大人为什么会关心我的感情问题？"有什么好难过的？"我笑了笑，"沈慕白那种人，早点看清楚是好事。""这么说，你们之间没有什么真感情？""从小定下的娃娃亲，能有什么真感情？"我摇摇头，"不过是习惯了他的存在而已。现在想想，这种习惯根本算不上爱情。"顾墨寒眼中闪过一丝什么，但很快就消失了。"慕小姐很理智。""谢谢夸奖。"我微微行礼，"国师大人还有其他事情吗？如果没有，我就先告退了。""等等。"顾墨寒叫住我，"三日后的相国寺盂兰盆节，慕小姐会去吗？""应该会去。""那到时候，也许我们还会见面。"顾墨寒意味深长地说道。我点点头，然后转身离开了。走了几步，我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顾墨寒还站在原地，正在看着我。我们的目光在空中相遇，他没有移开，我也没有。良久，我才慌乱地转过头去。奇怪，为什么心跳得这么快？第五章三日后，相国寺盂兰盆节如期举行。我和父亲一早就出发了，马车行驶在通往相国寺的官道上，路上全是前来进香的贵族们的车队。"卿颜，一会儿见到其他家的小姐，要多走动走动。"慕怀瑾叮嘱道，"你现在退了婚，是时候重新考虑终身大事了。""父亲，我还不急。"我摇摇头。"女儿家，过了十八就不小了。"慕怀瑾叹气，"我们家现在的处境你也知道，找一个靠得住的女婿，也算是给家里多一份保障。"我明白父亲的想法，但心中总有些抗拒。难道女子就一定要依附男人才能生存吗？马车停在相国寺门前，我们下车走向山门。相国寺确实热闹，到处都是华服美衣的贵族男女，香火鼎盛，人声鼎沸。"慕大人！"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我转头一看，是丞相苏大人，身边还跟着一个年轻美貌的女子，想必就是苏锦瑶了。"苏大人。"慕怀瑾拱手行礼。苏锦瑶看到我，眼中闪过一丝得意，"这位就是慕小姐吧？真是貌美如花呢。"虽然是夸奖的话，但语气中的嘲讽意味十分明显。"苏小姐过奖了。"我淡淡回应。"对了，听说慕小姐最近退了婚？"苏锦瑶故作关心，"真是可惜呢，沈公子人品才貌都很不错。"这是在我面前炫耀吗？"确实可惜。"我笑了笑，"不过也算是给苏小姐让路了，毕竟沈公子那么优秀，苏小姐一定很喜欢吧？"苏锦瑶脸色微变，但很快恢复正常，"慕小姐真是善解人意。""哪里的话，我只是不想耽误有情人而已。"我意有所指，"毕竟，有些人等得太久了。"苏锦瑶的脸彻底沉了下来。显然，我说中了她的痛处。她和沈慕白确实早就有私情，只是一直在等机会而已。苏大人见气氛有些尴尬，连忙打圆场："好了好了，都是年轻人，说说笑笑很正常。我们还是先去上香吧。"进入寺庙后，我和父亲按照规矩先去拜了佛，然后在寺庙里逛了逛。"小姐，您看那边。"春桃悄悄指了指不远处。我顺着她的手指看去，只见沈慕白正陪着苏锦瑶在放生池边喂鱼，两人有说有笑，十分亲密。看到这一幕，我心中竟然没有丝毫波澜。也许，我对沈慕白真的没有什么感情吧。"我们走吧。"我收回目光，准备离开。"慕小姐。"一个清冷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我回头，竟然又是顾墨寒。今天的他没有穿平日里的玄色长袍，而是换了一身月白色的锦袍，看起来少了几分威严，多了几分温润。"国师大人。"我行礼问候。"正好遇见，一起走走？"顾墨寒邀请道。我看了看不远处的父亲，他正在和其他官员交谈，一时半会儿估计走不开。"好的。"我点头同意。我们沿着寺庙的小径缓缓前行，春桃识趣地跟在后面，保持着适当的距离。"慕小姐今天看起来心情不错。"顾墨寒忽然说道。"还好吧。"我有些奇怪，"国师大人怎么看出来的？""刚才看到前未婚夫和新欢在一起，你没有任何表情变化。"顾墨寒直言不讳，"说明你已经彻底放下了。"被这么直接地说破心思，我有些尴尬。"国师大人一直在观察我吗？""只是恰好看到。"顾墨寒停下脚步，转身看着我，"慕小姐，你觉得什么样的男人才值得托付终身？"这个问题太突然了，我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为什么这么问？""随便问问。"顾墨寒的目光很认真，"我想听听你的想法。"我想了想，说道："首先，要有品格，不能是那种见利忘义的人。其次，要有担当，能够保护妻子和家人。最后...""最后什么？""最后，要真心相爱吧。"我有些不好意思，"没有爱情的婚姻，太痛苦了。"顾墨寒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确实如此。"我们继续往前走，来到了一个比较僻静的亭子里。"慕小姐，如果有一个男人，愿意用自己的权势和地位来保护你，你会考虑他吗？"顾墨寒忽然问道。"这要看是什么人了。"我谨慎地回答，"如果人品不好，有再大的权势我也不会考虑。""如果人品没问题呢？""那...那也要看有没有感情基础。"我越来越觉得这个话题奇怪，"国师大人，您为什么要问这些？"顾墨寒沉默了片刻，然后说："慕小姐，你知道皇上最近在考虑立储的事情吗？"话题转换得太快，我有些跟不上，"略有耳闻。""皇上年事已高，几位皇子争夺激烈。你父亲身为户部尚书，手握财政大权，无论支持哪一方，都会成为其他势力的眼中钉。""所以呢？""所以，他需要一个足够强大的靠山。"顾墨寒看着我，"一个能够在这场争斗中保护他的靠山。"我心中一动，"国师大人的意思是...""慕小姐，如果你愿意的话，本座可以成为慕家的靠山。"顾墨寒的话如惊雷一般在我耳边响起，"但是，需要你付出一些代价。""什么代价？"我的声音有些颤抖。顾墨寒深深地看着我，一字一句地说道："嫁给我。"第六章"你说什么？"我以为自己听错了，声音都有些颤抖。顾墨寒面色平静，仿佛刚才说的不是什么惊世骇俗的话，"慕小姐，你没有听错。本座想娶你为妻。"我的脑袋一片混乱。当朝国师，权倾朝野的男人，竟然要娶我？"为什么？"我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国师大人，我们总共只见过两次面，您对我了解吗？""了解得够多了。"顾墨寒的目光很深邃，"你聪明、有主见、不贪慕虚荣，而且...""而且什么？""而且你很美。"他说得很平静，但我的脸却瞬间红了。"仅仅因为这些，您就要娶我？"我强作镇定，"国师大人，婚姻不是儿戏。""本座从不开玩笑。"顾墨寒上前一步，距离我更近了，"慕小姐，你觉得这个提议如何？"我后退了一步，"国师大人，您这是在和我做交易吗？用婚姻来换取对我家的保护？""如果你愿意这么理解的话。"顾墨寒并不否认，"但是慕小姐，即使是交易，你也不会吃亏。""不会吃亏？"我冷笑，"把自己的终身幸福当做筹码，怎么不算吃亏？""终身幸福？"顾墨寒眼中闪过一丝什么，"慕小姐以为，在这个世道上，有几个女子能够得到真正的终身幸福？"这话说得很现实，也很残酷。"至少，我可以选择自己的丈夫。"我坚持道。"那你想选择什么样的？"顾墨寒反问，"像沈慕白那样的？""当然不是！"我立即反驳，"我要找一个真心爱我的人。""爱情？"顾墨寒轻笑，"慕小姐，你觉得爱情能当饭吃吗？能保护你的家人吗？"我被他说得哑口无言。确实，在这个时代，爱情往往是最奢侈的东西。"国师大人，就算您说得对，但是..."我深吸一口气，"您对我并没有感情，不是吗？这样的婚姻，对您来说意义何在？"顾墨寒沉默了很久，久到我以为他不会回答了。"慕小姐，你知道本座为什么一直没有娶妻吗？"他忽然问道。我摇摇头。"因为一直没有遇到合适的人。"顾墨寒看着远山，"本座这个身份，娶妻不能只考虑感情，还要考虑门第、品格、能力等等。能够满足所有条件的女子，凤毛麟角。""那我就满足了吗？"我质疑道。"满足。"顾墨寒转过头看着我，"你出身世家，有良好的教养；你聪明理智，不会给我添麻烦；你美貌动人，能够撑得起国师夫人的身份。最重要的是..."他停顿了一下。"最重要的是什么？""最重要的是，本座对你，并非全无感情。"这句话让我的心脏狠狠跳了一下。"您...您对我有感情？"我不敢置信，"可是我们才见了两次面...""有时候，一眼就够了。"顾墨寒的声音很轻，但每个字都清晰地传到我耳中，"慕小姐，本座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就知道你是不一样的。"我的脸更红了，心跳得像小鹿乱撞。"可是...可是我对您...""你对本座没有感情，本座知道。"顾墨寒并不在意，"但是感情可以慢慢培养，不是吗？"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这个男人，怎么能如此坦然地说出这些话？"慕小姐，你不用现在就给本座答复。"顾墨寒退后一步，恢复了之前的距离，"回去好好考虑一下，三天后给本座答案。"说完，他转身就要离开。"等等！"我叫住他，"如果...如果我答应了，您能保证什么？"顾墨寒回头看着我，"本座可以保证，慕家在这场储位之争中全身而退。也可以保证，你嫁给本座后，会得到应有的尊重和地位。""只是这些吗？"我追问道。"还有什么是你想要的？"我咬咬唇，"如果...如果您以后遇到了真正喜欢的女子，会如何？"顾墨寒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慕小姐，本座既然娶你为妻，就不会再娶其他女人。这一点，你可以放心。""那妾室呢？""也不会有。"顾墨寒的回答很坚决，"本座不是那种朝三暮四的人。"听到这个承诺，我心中的石头稍微放下了一些。"好，我会认真考虑的。"顾墨寒点点头，"本座等你的答案。"这次，他真的离开了，留下我一个人站在亭子里，心情复杂得无以复加。国师要娶我...这件事简直比小说还要离奇。但是，仔细想想，他说得也不无道理。以我家现在的处境，确实需要一个强大的靠山。而顾墨寒的身份地位，足以保护我们全家。至于感情...我看着他离去的方向，心中忽然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说完全没有感觉，那是假的。这个男人，确实有着致命的吸引力。但是，仅仅因为这些就嫁给他，会不会太草率了？正胡思乱想着，春桃跑了过来。"小姐，老爷在找您呢。"我回过神来，"知道了，这就去。"回到父亲身边，我努力表现得正常一些，但心思早已不在这里。回家的路上，慕怀瑾忽然说道："卿颜，今天在寺庙里，我看到你和国师大人说话了。"我心中一紧，"嗯，遇到了就聊了几句。""国师大人说了什么？"我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决定先不告诉父亲实情，"没什么，就是随便聊聊。"慕怀瑾看了我一眼，没有继续追问。回到家中，我独自坐在房间里，脑海中反复回想着顾墨寒的话。三天时间，要做出人生中最重要的决定。嫁，还是不嫁？第七章接下来的三天，我过得心神不宁。白天还能勉强分散注意力，一到夜深人静的时候，顾墨寒的话就会在我脑海中反复响起。"本座对你，并非全无感情。""有时候，一眼就够了。"每当想起这些话，我的心就会忍不住加速跳动。这个男人，到底对我用了什么魔法？第二天晚上，我实在坐不住了，换了一身夜行衣，偷偷溜出了家门。我要去国师府看看，了解一下顾墨寒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国师府位于京城最繁华的地段，占地极广，戒备森严。我在围墙外转了一圈，发现根本没有机会潜入。正当我准备放弃的时候，忽然听到一阵悠扬的琴声从府内传来。那琴声清雅淡然，却又带着一丝淡淡的忧郁，如泣如诉，听得人心都要碎了。这是...顾墨寒在弹琴吗？我沿着围墙走了一段，找到了一棵大树。爬上树梢，正好能看到府内的一个庭院。月光下，一个白衣身影坐在凉亭中，正在抚琴。虽然距离有些远，但我还是一眼就认出了那是顾墨寒。月光洒在他身上，为他镀上了一层银辉。他低着头专注地弹琴，侧脸如刀削般完美，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出尘的气质。这样的他，比白天见到的更加让人心动。琴声忽然停了下来，顾墨寒抬起头，目光准确地看向了我所在的方向。糟糕！被发现了！我慌忙想要下树，却因为太紧张，脚下一滑，眼看就要掉下去。就在这时，一道身影如鬼魅般出现在我身下，稳稳地接住了我。"慕小姐，深夜造访本座的府邸，是有什么急事吗？"顾墨寒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带着淡淡的笑意。我被他抱在怀中，能感受到他身上清淡的香味和强有力的心跳声。这个距离太近了，近得我连呼吸都变得困难。"我...我..."我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先下来再说。"顾墨寒将我轻轻放在地上，但手还扶着我的胳膊，"有没有受伤？""没有。"我低着头，不敢看他。"那跟本座进去坐坐？"我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顾墨寒带我进入府内，来到刚才他弹琴的那个庭院。"请坐。"他指了指凉亭中的石凳。我坐下后，他也在对面坐下，然后给我倒了一杯茶。"说说吧，为什么要偷偷潜入本座的府邸？""我...我想了解一下您。"我鼓起勇气说道，"毕竟您要我三天后给答复，我总得多了解了解，才能做决定。""了解本座？"顾墨寒挑眉，"那你想了解什么？""您平时都做些什么？有什么爱好？性格如何？"我一口气问了好几个问题。顾墨寒轻笑，"这些问题，你直接问本座不就好了？何必要偷偷摸摸地潜入府中？""直接问的话，您会如实回答吗？"我反问道，"人都有包装自己的本能，更何况您还想娶我。""有道理。"顾墨寒点点头，"那现在你看到了什么？""您会弹琴，而且弹得很好。"我实话实说，"琴声很忧郁，似乎有心事。"顾墨寒眼中闪过一丝意外，"你的观察力很敏锐。""您真的有心事？"顾墨寒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慕小姐，你知道国师这个职位意味着什么吗？"我摇摇头。"意味着孤独。"顾墨寒看着远处的夜空，"国师要保持超然的地位，不能参与朝堂争斗，不能有太多私人情感，甚至连真正的朋友都很难有。""听起来很辛苦。"我有些同情他。"确实辛苦。"顾墨寒转过头看着我，"所以本座想要一个妻子，一个能够陪伴本座、理解本座的女人。""您觉得我能做到吗？"我问道。"能。"顾墨寒的回答很肯定，"本座相信自己的眼光。"我们就这样聊了很久，从他的日常生活聊到朝堂局势，从他的过往聊到对未来的规划。随着了解的加深，我发现顾墨寒并不像外表看起来那样冷漠。他只是习惯了把真实的自己隐藏起来，用冷漠来保护自己。"时候不早了，本座送你回去。"顾墨寒看了看天色。"不用了，我自己...""深更半夜，一个女子独自回家太危险。"顾墨寒不容拒绝，"本座送你。"回家的路上，我们都没有说话，但气氛并不尴尬，反而有种奇妙的默契。到了家门口，顾墨寒停下脚步。"慕小姐，今晚的谈话，对你的决定有帮助吗？"我点点头，"有的。""那你的答案是？"我看着他期待的眼神，心中忽然涌起一股勇气。"顾墨寒。"我第一次直呼他的名字，"如果我嫁给你，你能保证真心对我吗？""本座以性命担保。"顾墨寒的回答没有丝毫犹豫。"好。"我深吸一口气，"我答应嫁给你。"顾墨寒眼中爆发出强烈的光芒，他上前一步，似乎想要抱住我，但最终还是克制住了。"慕小姐，你不会后悔这个决定的。""希望如此。"我笑了笑，"不过，既然要做夫妻了，你能不能不要再叫我慕小姐？""那我该怎么称呼你？""卿颜。"我有些害羞，"你可以叫我卿颜。""卿颜。"顾墨寒轻声念着这个名字，眼中满是温柔，"很好听的名字。""那我呢？该怎么称呼你？""墨寒。"他说道，"或者，你可以叫我夫君。""夫君..."我脸红了，"现在还不是夫妻呢。""很快就是了。"顾墨寒看着我，"卿颜，本座会尽快去慕府提亲。""好。"这一刻，看着他眼中的温柔和认真，我忽然觉得，嫁给这个男人，也许真的不会后悔。第八章第二天一早，我还在睡梦中，就被春桃急切的声音吵醒了。"小姐！小姐快起来！国师大人来提亲了！"什么？这么快？我昨晚刚答应他，今天一早他就来了？我匆忙起身洗漱，换了一身得体的衣裙，然后赶到前厅。前厅里，顾墨寒一身正式的深蓝色锦袍，腰间佩着玉带，头戴金冠，看起来威严而俊朗。他身后跟着几个随从，手中捧着各种贵重的礼品。父亲慕怀瑾坐在主位上，脸上的表情十分复杂，既有惊喜，又有疑惑。"卿颜来了。"顾墨寒看到我，眼中闪过一丝温柔，"过来坐。"我在父亲身边坐下，小声问道："父亲，发生什么事了？"慕怀瑾看了我一眼，然后对顾墨寒说："国师大人，您刚才说的话，实在是让老夫始料未及。不知...不知您是认真的吗？""自然是认真的。"顾墨寒的语气很诚恳，"本座想娶令爱为妻，还请慕大人成全。"慕怀瑾又看向我，"卿颜，你...你对此有何想法？"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身上，我深吸一口气，"父亲，女儿愿意。""你愿意？"慕怀瑾有些不敢置信，"卿颜，这件事你们之前商量过？"我点点头，"是的。"慕怀瑾沉默了很久，最后叹了口气，"既然如此...老夫自然没有反对的理由。只是这事太突然了，还请国师大人给我们一些时间准备。""自然。"顾墨寒点头，"婚期本座想定在下个月十五，不知慕大人意下如何？""下个月十五？"慕怀瑾算了算时间，"还有一个月的时间，应该来得及。""那就这么定了。"顾墨寒站起身，"改日本座会派人来商量具体的婚礼事宜。今日就先告辞了。"临走前，他看了我一眼，眼中满含深意。顾墨寒离开后，父亲一脸担忧地看着我。"卿颜，你老实告诉父亲，你是真心愿意嫁给国师大人，还是有什么苦衷？"我握住父亲的手，"父亲，女儿是真心愿意的。""可是你们认识才几天...""父亲，我知道您担心什么。"我认真地说道，"但是国师大人人品贵重，才华出众，能嫁给他是我的福气。"慕怀瑾仔细地看着我，确认我没有被胁迫的迹象后，才松了口气。"既然如此，那父亲就全力支持你。"他拍拍我的手，"国师大人确实是天下少有的良配，你能得到他的青睐，也算是祖坟冒青烟了。"接下来的日子，整个京城都因为国师要娶妻的消息而震动。各种流言蜚语满天飞，有说我是攀上了高枝的，有说国师是看中了慕家的财产的，更有甚者说我用了什么妖术迷惑了国师。对于这些闲言碎语，我都选择无视。反正再过几天，我就要嫁给顾墨寒了，这些人的话又能把我怎么样？倒是沈家那边，听说沈慕白得知消息后，整个人都傻了。他原本以为退了我的婚，我就会一蹶不振，没想到我转眼就要嫁给国师。从一个普通世家千金，一跃成为国师夫人，这个身份差距，让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小姐，沈公子来了。"这天下午，春桃进来禀报。"他来做什么？"我头都没抬，继续绣着嫁衣。"说是有话要跟您说。""让他滚。"我冷冷说道，"就说我不见。"过了一会儿，春桃又进来了，"小姐，沈公子说不见您就不走了，现在正跪在前院呢。"跪着？这个沈慕白，是想做什么？我放下手中的针线，"走，去看看。"来到前院，果然看到沈慕白跪在院门前，一身白衣已经被汗水浸湿，看起来十分狼狈。"沈公子，这是在做什么？"我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沈慕白抬起头，眼中满含悔恨，"卿颜，我知道错了，你能原谅我吗？""原谅你？"我冷笑，"沈公子，你搞错什么了吧？我们早就恩断义绝了。""卿颜，我知道我以前做得不对，但是我是真心悔过了。"沈慕白哭得梨花带雨，"求你给我一个机会，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重新开始？"我差点被气笑了，"沈公子，你现在不是马上要和苏小姐成亲了吗？怎么又跑来找我？""那都是我父母逼的！"沈慕白急切地解释，"我心里只有你一个人！""是吗？"我戏谑地看着他，"那你心里的那个人，为什么要去和别的女人幽会？为什么要为了别人退我的婚？"沈慕白被问得哑口无言。"沈慕白，你现在来找我，不是因为什么真心悔过，而是因为我要嫁给国师了，对不对？"我一针见血地指出，"你以为我嫁不出去了，所以才敢这么对我。现在发现我要飞上枝头变凤凰了，就后悔了？""不是的！卿颜，你误会我了！""误会？"我走到他面前，蹲下身子看着他，"沈慕白，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退婚的当天晚上，就去苏府过夜了。这叫真心悔过？"沈慕白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滚吧。"我站起身，"别再让我看到你。否则，我不介意让国师大人知道，有人在骚扰他的未婚妻。"听到这话，沈慕白如遭雷击，颤颤巍巍地站起来，灰溜溜地走了。看着他狼狈的背影，我心中没有丝毫同情。这种人，就是典型的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当初有我的时候不珍惜，现在失去了又后悔莫及。可惜，这个世界上没有后悔药。"小姐，您真厉害！"春桃在一旁拍手叫好，"把那个负心汉治得服服帖帖的！"我笑了笑，正要回房，却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院墙边。是顾墨寒。他什么时候来的？刚才的话他都听到了吗？"墨寒？"我有些尴尬，"你怎么来了？"顾墨寒走过来，眼中有着我看不懂的情绪，"来看看我的未婚妻。""你...你都听到了？""从他跪下求你的时候就听到了。"顾墨寒停在我面前，"卿颜，你刚才拒绝他的话，都是真心的吗？""当然是真心的。"我没有犹豫，"我既然答应嫁给你，就不会再和其他男人有任何瓜葛。"顾墨寒眼中的阴霾瞬间散去，取而代之的是满足和欣慰。"很好。"他轻抚我的脸颊，"卿颜，再过几天，你就是我的妻子了。""嗯。"我脸红了，"你...你不会后悔吧？""本座从不后悔自己的决定。"顾墨寒俯下身，在我额头上轻吻了一下，"卿颜，等着做我的新娘吧。"第九章婚期很快就到了。这场婚礼办得极其盛大，半个京城的权贵都来了。毕竟，这是国师的婚礼，谁敢不给面子？我坐在新房里，身穿一袭精美的红色嫁衣，头戴凤冠，等待着新郎来接我。"小姐，您真美！"春桃在一旁感叹，"国师大人看到您这样，一定会被迷得神魂颠倒的！"我看着铜镜中的自己，确实很美。这身嫁衣是顾墨寒特意为我定制的，不惜工本，精美绝伦。正想着，外面传来了喧闹声。"新郎官来了！"我的心瞬间跳得飞快。不一会儿，房门被推开了，顾墨寒一身红色新郎服走了进来。今天的他，没有平日里的清冷，眉宇间全是柔情。"娘子。"他走到我面前，轻声唤道。这是他第一次这样称呼我，我的脸瞬间红得像苹果。"夫...夫君。"我小声回应。顾墨寒眼中闪过满意的光芒，他伸出手，"该去拜堂了。"我将手放在他的手心里，被他牵着走出房间。拜堂的过程很顺利，当司仪喊出"夫妻对拜"时，我和顾墨寒面对面行礼。这一刻，我们正式成为了夫妻。"送入洞房！"宾客们起哄着，我被喜娘扶着回到新房。顾墨寒还要去应酬宾客，估计要很晚才能回来。我独自坐在新房里，心情复杂。从今天开始，我就是国师夫人了。这个身份带来的不仅是荣耀，还有责任和压力。我能胜任吗？正胡思乱想着，外面传来了敲门声。"进来。"门被推开，进来的竟然是苏锦瑶。她今天穿了一身华贵的宫装，但脸色很不好看。"苏小姐？"我有些意外，"你怎么来了？""慕卿颜，你很得意吧？"苏锦瑶直接开门见山，语气中满含嫉妒，"从一个退婚的女人，一跃成为国师夫人，这种好运气可不是谁都有的。"我淡淡一笑，"确实，我运气不错。""你以为你真的赢了吗？"苏锦瑶冷笑，"男人都是喜新厌旧的，现在国师对你好，不过是新鲜感而已。等这股新鲜劲过去了，你还能维持多久？""那就不劳苏小姐操心了。"我不为所动，"倒是苏小姐，今天是我的大喜日子，你来说这些不吉利的话，合适吗？"苏锦瑶气得脸色发白，"慕卿颜，你别太得意！我告诉你，国师娶你，不过是政治联姻而已！他心里根本就没有你！""是吗？"我站起身，"就算是政治联姻又如何？至少他娶的是我，不是你。""你！"苏锦瑶被气得说不出话来。"苏小姐，今天是我的婚礼，我不想和你吵架。"我淡淡说道，"请你离开吧，免得让人看笑话。"苏锦瑶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最终还是离开了。她走后，我重新坐下，心情却有些沉重。虽然嘴上不在意，但苏锦瑶的话还是刺中了我的痛处。顾墨寒娶我，真的只是政治联姻吗？他说的那些话，都是真心的吗？正想着，门又被推开了。这次进来的是顾墨寒。"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我有些意外。"应酬得差不多了。"顾墨寒走到我面前，"而且，本座更想陪妻子。"听到他这样说，我心中的疑虑稍微减轻了一些。"累了吧？"顾墨寒伸手轻抚我的脸颊，"凤冠很重，取下来吧。"他小心翼翼地帮我取下凤冠，动作很轻很温柔。"卿颜，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妻子了。"他看着我，眼中满含深情，"本座会好好待你的。""嗯。"我点点头，心中的疑虑逐渐消散。不管他娶我的初衷是什么，至少现在，他对我是真心的。这就够了。顾墨寒忽然伸手环住我的腰，将我拉入怀中。"卿颜，你知道本座等这一刻等了多久吗？"他的声音很低，很性感。"多...多久？"我被他抱得有些喘不过气来。"从第一次见到你开始。"顾墨寒低头看着我，眼中燃烧着炽热的火焰，"本座就知道，你一定会是我的妻子。""这么确定？""因为本座从不让自己想要的东西跑掉。"他俯下身，"尤其是你。"说完，他吻住了我的唇。这是我们第一次接吻，也是我人生中的第一次接吻。他的吻很轻很温柔，像春日的微风，像夏夜的月光。我的脸红得发烫，心跳得像要从胸膛里跳出来。良久，他才放开我。"卿颜，你是我的了。"他轻抚着我的脸颊，"从今往后，再没有人能把你从我身边带走。""嗯。"我红着脸点头，"我也不会离开你。"这一夜，我们真正成为了夫妻。当第二天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棂洒进房间时，我躺在顾墨寒的怀中，感受着前所未有的安全感和幸福感。也许，嫁给他真的是正确的选择。第十章新婚后的日子，过得出奇地和谐美满。顾墨寒对我确实很好，几乎是有求必应。而我也逐渐适应了国师夫人的身份，开始处理府中的各种事务。"夫人，今天有几位夫人要来拜访您。"管家前来禀报。自从成为国师夫人后，每天都有各种贵妇来拜访，名为恭贺，实则是想要通过我来接近顾墨寒。对于这些人，我都礼貌接待，但保持适当的距离。"知道了，准备茶点吧。"我淡淡说道。正说着，顾墨寒从外面回来了。"夫君回来了？"我起身迎接。"嗯。"顾墨寒神色有些凝重，"卿颜，有件事要告诉你。""什么事？""皇上昨天晚上病重了，太医说...可能撑不了多久了。"我心中一震。皇上病重，意味着储位之争即将白热化。"那朝中局势...""会很乱。"顾墨寒握住我的手，"卿颜，接下来可能会有一段艰难的时期，你要做好心理准备。""我明白。"我用力握了握他的手，"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会和你一起面对。"顾墨寒眼中闪过感动，"有你这句话，本座就安心了。"果然，皇上病重的消息很快传遍了整个京城。各方势力开始蠢蠢欲动，朝堂上暗流涌动，每个人都在选择自己要支持的皇子。而顾墨寒作为国师，虽然表面上保持中立，但我知道他心中早有定计。"夫君，你觉得几位皇子中，谁最有可能继位？"一天晚上，我问道。"从实力上看，大皇子和二皇子势均力敌。"顾墨寒分析道，"大皇子有太后支持，二皇子有丞相支持。三皇子年纪太小，没有什么机会。""那你倾向于谁？"顾墨寒看了我一眼，"卿颜，你觉得一个好皇帝应该具备什么品质？"我想了想，"仁德、智慧、有担当。""没错。"顾墨寒点头，"从这几个方面来看，大皇子更胜一筹。""所以你会支持大皇子？""到时候再说。"顾墨寒没有明确表态，"现在最重要的是保护好自己和家人。"就在我们讨论这些的时候，外面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国师大人！不好了！"顾墨寒立即起身开门，"发生什么事了？""宫里来人了，说是太后娘娘召见您和夫人，立即进宫！"太后召见？这个时候？顾墨寒和我对视一眼，都感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准备马车，立即进宫。"顾墨寒当机立断。进宫的路上，我心中忐忑不安。太后这个时候召见我们，绝对不是什么好事。"卿颜，一会儿见到太后，你只需要行礼，其他的都不要说。"顾墨寒叮嘱道，"太后这个人心思深沉，不好对付。""我知道。"我点点头。很快，我们到了宫中。太后住在慈宁宫，是整个后宫最威严的地方。进入殿中，我看到太后端坐在凤椅上，虽然年过六十，但依然威风凛凛，不怒自威。"臣见过太后娘娘。"顾墨寒行礼。"臣妇见过太后娘娘。"我也行礼。"起来吧。"太后摆摆手，"国师，听说你最近娶了妻子？""是的。"顾墨寒回答。太后的目光落在我身上，上下打量着，"慕家的女儿？""是的。""模样倒是不错。"太后淡淡说道，"不过，国师娶妻这么大的事情，怎么不事先知会一声？"来了！我就知道太后不会轻易放过这件事。"太后娘娘，臣的婚事本想事先禀报，但皇上身体欠佳，臣不敢打扰。"顾墨寒从容回答。"是吗？"太后冷笑，"那现在哀家问你，你娶慕家女儿，是不是因为慕怀瑾手握财政大权？"这话问得很直接，也很尖锐。顾墨寒面色不变，"太后娘娘多虑了，臣娶妻纯属个人感情，与其他无关。""个人感情？"太后不信，"国师这么多年都不娶妻，怎么偏偏这个时候娶了？还偏偏是户部尚书的女儿？""太后娘娘，感情这种事情，无法用逻辑来解释。"顾墨寒坚持道。太后沉默了片刻，然后忽然看向我，"慕氏，你说说，你和国师是怎么认识的？"我心中紧张，但表面上保持镇定，"回太后娘娘，是在相国寺盂兰盆节上认识的。""然后就互生情愫了？"太后追问。"是的。"我点头。"这么快就决定终身？"太后眼中闪过怀疑，"你们认识才几天就成亲了吧？""太后娘娘，有时候感情就是这样，一见钟情，日久生情。"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真诚，"臣妇对夫君确实是真心的。"太后继续盯着我看了一会儿，然后说："既然如此，那哀家也不多说什么了。只是希望你们夫妻二人，能够明白自己的本分，不要做出什么让哀家失望的事情。"这话里透着威胁的意味。"臣明白。"顾墨寒拱手。"那就好。"太后挥挥手，"你们回去吧，好好当你们的恩爱夫妻。"我们行礼告退，走出慈宁宫时，我才发现自己的后背都被冷汗浸湿了。太后那种威压感，真的太可怕了。"夫君，太后这是在警告我们吗？"回家的路上，我问道。"嗯。"顾墨寒点头，"太后担心我们会影响储位之争的格局。""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继续保持中立，等待时机。"顾墨寒握住我的手，"卿颜，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会保护你的。""我知道。"我回握他的手，"我们一起面对。"这一刻，我真切地感受到了身为国师夫人的压力。但是，有顾墨寒在身边，我并不害怕。只要我们夫妻同心，就没有过不去的难关。尾声三个月后，皇上驾崩，大皇子继位。在新皇登基的过程中，顾墨寒在关键时刻表明了支持大皇子的立场，为新皇的顺利继位起到了重要作用。作为回报，新皇对我们夫妻格外信任和倚重。而那些曾经看不起我们、质疑我们的人，如今都只能仰望我们。沈慕白在储位之争中选错了边，沈家被抄家，他自己也被流放边疆。苏锦瑶因为父亲苏大人支持二皇子失败，整个苏府都受到了牵连，她也从天之骄女变成了阶下囚。而我和顾墨寒，却在这场风暴中更加恩爱缠绵。一年后，我为他生下了一个儿子。看着襁褓中的孩子，顾墨寒眼中满含慈爱。"卿颜，谢谢你。"他轻吻我的额头，"谢谢你给了我一个完整的家。""这是我应该做的。"我笑着说道，"我们是夫妻，本就应该同甘共苦。""卿颜，我爱你。"这是他第一次如此直白地表达感情。"我也爱你。"我回应道。这份爱情，从交易开始，但最终成为了彼此生命中最珍贵的财富。有时候我会想，如果当初没有遇到顾墨寒，我的人生会是什么样子？也许会嫁给某个门当户对的公子，过着平淡如水的生活。也许会因为沈慕白的背叛而一蹶不振，从此孤独终老。但是没有如果。我遇到了他，嫁给了他，爱上了他。这就是我的人生，我的选择，我的幸福。【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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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5-07-07 09:32: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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