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计划·第7号避难所
涌出的不是血肉而是无数发光菌群，它们在空中聚合成人脸形状："你以为地下城是监狱？
不，那是诺亚方舟。"菌群分散又重组，这次变成李博士的模样："太阳不是消失了，
是被吃掉了。被那些从时间裂缝里爬出来的东西。"秦宁的太阳穴突突跳动。
他忽然理解了一切墙上写的"它们在吃时间"，倒吊科学家的麦克斯韦方程组，
小雨血液里的星图人类在试图用数学公式困住某个正在蚕食现实的怪物。"她是活的方程。
"菌群指向被锁链拴住的女孩，"唯一能填补时间漏洞的克莱因瓶。"女孩突然抬头。
她的眼睛是纯粹的漆黑，没有眼白也没有瞳孔，但秦宁能感觉到她在"看"自己。"爸爸。
"女孩说，"你也是假的。"启动程序需要献祭一个时间感知者。秦宁站在控制台前，
看着屏幕上滚动的代码这根本不是恒星重启程序，而是某种庞大的记忆清洗装置。
那些跳舞的无面人开始解体，每个人的头颅都裂开成花瓣状，露出里面水晶化的大脑。
"你们用人类大脑当算力。"秦宁握紧手术刀，"就为了维持一个谎言？
"合成音发出类似笑声的杂音："什么是真？三分钟前你还在呼吸地下城的空气，
那里的一氧化碳浓度足以让任何人产生幻觉。"被锁住的女孩突然剧烈挣扎。
她的七窍开始渗出黑色物质，那些液体在空中形成无数细小的日晷投影，
每个投影显示的时间都不相同。6 量子抉择秦宁做出了选择。他将荧光血样注入控制台，
却在系统提示【请输入最终指令】时，把手术刀插进了主电源阵列。人造太阳熄灭了。
绝对的黑暗中，秦宁感到有冰冷的小手握住自己的手腕。
真正的、唯一的小雨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现在你看到了，墙外的墙。
"他的视网膜上残留着最后的影像熄灭的恒星内部，
蜷缩着某个正在啃噬自己尾巴的环形生物。黑暗是有重量的。秦宁在虚无中下坠，
感受到压强正将肺泡逐个碾碎。怀中女孩的荧光血液成了唯一光源，
照出四周悬浮的金属残骸那是上千个...